【诡秘if线】（三）如果这是开局，你接受吗
if系列，如果克莱恩一直是货真价实的“愚者”，世界线会有什么变动呢？
背景：小克比原著提前二十年成神（保留大部分人性），格尔曼、道恩、梅林作为眷者各自独立，克莱恩、夏洛克是愚者分身。
详细设定请参考这里：一个破破烂烂的大纲 。随时修改，欢迎讨论。
summary：“不难看出，你在努力维持原状......但是，克莱恩，有些东西，变了就是变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两周前。
巍峨宏伟的宫殿内部，弥漫着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。巨大青铜长桌两侧，古老的高背椅静静伫立，一颗颗深红星辰若隐若现，将这座神之居所映衬得更加庄严，更加神秘莫测。
“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。”最上首的神灵隐匿在重重灰雾中，低沉开口道。
“遵从您的意志。”十一道模糊人影齐刷刷起身，一丝不苟地行礼。
深红光芒如水亮起，他们的虚幻投影随即消散。
“唉......”
长桌下方的某个位置上，一声低叹响起，在这片灰雾空间久久回荡。
“有什么事吗，‘恶魔’先生？”“愚者”笑着看向这位留下来的眷者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突然有点感慨。”梅林.赫尔墨斯转了转头顶的魔术师礼帽，“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，克莱恩。”
“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？”“愚者”揉了揉额角，认真回应道，“甜党？穷神？行走的腹诽机？还有什么设定，你不妨都提出来，百变‘愚者’将竭诚为你服务。”
“是，是，我很清楚你是‘演员’途径的序列0，”梅林扶额摆手道，“你知道吗，你现在就像一台无情凹设定的吐槽机器。”
“不难看出，你在努力维持原状......但是，克莱恩，有些东西，变了就是变了。”
说罢，梅林自嘲地低笑一声，下坠返回了现实。
灰雾之上，“愚者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克莱恩当然知道梅林想表达什么意思。
十二年前，在阿蒙等真神的压迫与算计下，祂成功愚弄命运，完成了“愚者”的成神仪式，在那之后，就一直承受着天尊无穷无尽的呓语嘶吼，竭力抵抗着那磅礴的、俯视一切的、淡漠的神性。
祂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部试了一遍，如今已初步摆脱呓语的影响，然而，有些东西，却在不可避免地悄然发生变化。
一开始，克莱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，只是发现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开始偏重大局，并认为这是知识储备增加带来的必然结果。
但是，在梅林旁敲侧击的提醒下，祂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。
祂的人性正在流失。
祂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，钻入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在医院里，墓地中，见证了无数生死离别。祂能够理解这些感情，却仿佛只是戏剧的观众，置身事外，无动于衷。
祂曾散去自身位格，将本体意识转嫁到未服食魔药的秘偶中，却依旧抹除不掉扎根于记忆和意识中的，淡漠的神性体验。
祂已经脱离了人类社会，在不知不觉中，脱离得彻彻底底。
“没办法，这也是必要的牺牲.......”
“愚者”克莱恩缓缓呼出一口气，想起亚当对自己说过的话，心情变得颇为复杂。
他曾经还对这位远古太阳神之子，只剩神性的神话生物表示过同情。
现在，祂们终究变成了一类人。
其实，克莱恩有些怀疑，“远古太阳神”并没有死透，亚当很可能就是那位老乡复活的后手，或者说，亚当就是那位老乡。
然而，祂并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。
哒，哒哒......
克莱恩手指轻敲着桌沿，转而思考起另外两件事。
刚才塔罗会的自由交流环节上，“星星”分享了一则情报：黑夜教会晋升失败的大主教因斯.赞格威尔叛变组织，并盗走封印物“0-08”出逃。
而“0-08”正是亚当晋升所需要的最后一份材料。
几天前，密修会首领向“愚者”汇报，安提哥努斯的那本笔记被成员一时大意，误卖了出去......
而那头魔狼在克莱恩的成神仪式后，至今行踪不明......
廷根市，有涉及黑占卜的痕迹......
灵性直觉告诉克莱恩，这几件事，必然有着极为深刻的内在关联。
无论如何，都必须在避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，回收那本笔记和“0-08”。至于如何不引人怀疑地介入这件事，“愚者”克莱恩逐渐有了一个灵感。
或许，可以借助此次事件，尝试一下那个新方法......
克莱恩闭上眼睛，祂的脑海中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：
绯红的月光下，太阳穴盘踞着狰狞枪伤的青年倒在血泊中，面前的原木书桌上，摊着一本日记，墨迹深黑，醒目欲滴。
“所有人都会死，包括我。”
“唉......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廷根市，一所简陋的出租屋内。
“痛！”
“好痛！”
“不会是脑溢血什么的吧？”
“......还想什么上班？有货真价实的头痛，当然是请假啊！不怕经理啰哩巴嗦！”
“等等，这是......”
周明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看到面前的景象，整个人突然愣住了。
“煤气壁灯，左轮手枪......陌生的红月？”
于此同时，房间外。
发际线略高的青年男子和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失魂落魄地立在门口，双手颤抖着，迟迟不敢开门确认里面的情况。
他们被房间内的枪声惊醒，踉踉跄跄地赶来，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班森......”少女眼神空洞地看向自己的哥哥，“他，他......”
名为班森的青年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点什么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突然，兄妹二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，猛然扭头，看向了客厅方向。
沙发上，正坐着一位温和儒雅、鬓角斑白，长相非常耐看的中年绅士。
“晚上好。道恩.唐泰斯。”沙发上的男士语气平和地介绍着自己，似乎完全不在意此时气氛的异常。
“晚上好。”兄妹二人非常自然地回应道，心情一点点平静了下来。
“你叫班森.莫雷蒂。”道恩.唐泰斯看向左边的青年，用陈述的语气说道，似乎刻意加重了“莫雷蒂”这个单词的发音。
“你叫梅丽莎.莫雷蒂。”他紧接着看向右侧的少女。
兄妹二人同时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道恩.唐泰斯指了指周明瑞所在的房间，“他是你们的兄弟，克莱恩.莫雷蒂。”
“你们再次见到他时，无论他长什么样子，你们都不会感到惊讶。”
“你们今晚没有听到枪响，一切都很正常。”
“好了，回去睡吧，做个好梦。”
目送兄妹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，道恩从沙发上起身，隔着墙壁，久久地凝视着门内惶恐不安的克莱恩.莫雷蒂，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疑惑。
源堡内，“愚者”克莱恩叹息着睁开双眼。
运用“嫁接”和“篡改”，祂分离出一条仅仅具备周明瑞记忆的“灵之虫”，令其与自杀的原主结合，完完全全复制出周明瑞刚刚穿越时的场景和状态。通过共享那条“灵之虫”的感官和思维，试图蹭到“二次穿越”时自己的部分人性。
简单点说，就是“恢复出厂设置”。
为了更好地锚定自己，减少失控倾向，祂直接让“灵之虫”使用了自己本体的姓名和外貌，并通过对命运的简单愚弄，让原主身边的熟人看不出异常。
以防万一，祂还让道恩.唐泰斯对原主的兄妹进行了一次强化版催眠。
“没想到，有一天，我也会选择取代别人的命运......
“原主在进行黑占卜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死了，回到家中自杀的只是个躯壳，不能算我见死不救......
“唉，勉强算是制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吧，班森和梅丽莎只能活在自己兄弟还活着的假象里。”
通过灵之虫，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碎片后，克莱恩看班森和梅丽莎，有一种看自己亲兄妹的奇怪感觉。
“然而，我并没有哥哥妹妹......不管是上辈子，还是这辈子。”祂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。
话音刚落，克莱恩一下子愣住。
自己似乎很久没有......拥有过这么自然活泼的心理活动了。
这个方法，真的有效果。
真的有效果。
“愚者”一动不动地坐在寂寥无垠的灰雾里，过了许久，祂缓缓埋下头，伸手捂住了眼睛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tbc.
评论(3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