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观影体】愚者先生的坦白（序）
（现已全八卷完结，总字数10w）
走马灯式观影体，节奏较快，大概一章就能结束一卷。
时间：小克沉睡一年后。
地点：源堡。
观众：塔罗会全体、班森梅丽莎、罗塞尔父女、达尼兹、安德森、阿兹克、威尔、帕列斯、蕾妮特、莎伦、马里奇、第二部主角（龙套）。
主持人：黑夜女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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巍峨宏伟的宫殿内部，飘荡着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，斑驳青铜长桌四周，空旷而寂寥。
突然，灰雾剧烈翻滚，若干深红星辰一齐爆发开来，光芒如水流淌。
与以往在此召开的“塔罗会”不同，这一次，二十二把高背椅上坐满了人。
除了八位塔罗会成员，其余受召者进入这陌生诡异的地方后，均茫然而惊惶地四下张望着。
“不好意思，打断了各位的睡眠。”轻柔的女性嗓音从长桌最上首飘来，伴随宁静祥和的气息，洗刷着在场众人的心灵。
“今晚，将你们聚集在这里，是因为在场所有人，都或多或少与那位建立了联系。
“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，他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一些真相。”
“什么真相？”伦纳德脱口而出道。近一年来，在帕列斯的奇怪暗示下，他逐渐形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。这不断困扰着他，啮咬着他的心灵，让他即使身处这样的场合，也顾不上太多。
轻柔女声带着些许笑意回答：
“一个普通人的故事。”
“同时，也是一段属于‘愚者’的传说。”
“‘愚者’先生的故事？”
在短短一年时间内，涉及“愚者”的信仰迅速扩张，遍布了世界各地。对于这位在本纪元横空出世，留下了无数丰功伟迹的正神，在场众人均耳熟能详，甚至部分成员已经是那位的虔诚信徒。
长桌两侧，传来阵阵骚动，但又很快被宁静的力量压制平息，一道道目光警惕地望向了立于最前方的女性身影。
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阿曼尼西斯。”
“也是你们常说的，‘黑夜女神’。”
......
源堡内部，寂静深沉，如同死者的国度。女神的声音，仿佛是最顶级的安魂曲，抹平了众人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。
耐心地留出一段缓和的时间，‘黑夜女神’继续解释道：“‘愚者’现在的状态很不妙。”
“他的梦境充斥着太多虚假与诱导，这导致他的自我认知出现动摇，剩余的人性变得极不稳定。”
“你们是他最亲近的人，也是最有力的锚。”
“所以，我代替他召集你们，通过观看真实的历史片段，巩固他原本的记忆和人性。”
他？人性？亲近的人？
众人咀嚼着与“愚者”这位伟大存在不沾边的单词，一时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等等，有几个问题。”罗塞尔清了清喉咙，沉声质疑道，“第一，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‘黑夜女神’；第二，你如何证明，自己是在纠正‘错误’，而不是在将我们往‘错误’的方向诱导；第三，你使用了什么手段？居然可以让我也进入这里。”
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嗓音，贝尔纳黛身体一颤，难以置信地侧头转身，看向了右侧男人模糊的身影 。
罗塞尔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，示意她先不要说话。
“前两个问题，我马上就会证明。”黑夜女神深深地看了罗塞尔一眼，“至于第三个......我和他联手，可以短暂发挥出‘旧日’级别的实力，帮你隔绝污染，进入这里。”
“亲人间的叙旧，等一切结束后再进行，毕竟，我们的时间相当紧迫。”
说罢，“黑夜女神”摊开手掌，祂的掌心，安静地躺着一条半透明的蠕虫。
“既然被认为没有说服力，有些事情，还是由你亲自来解释比较好。”祂轻声笑着，把手往上一抛。
透明小虫旋即消失，青铜长桌最上首，在或是惊惧，或是热切的目光中，一道塔罗会成员无比熟悉的身影，正在缓慢凝实。
“‘愚者’先生！”
......
“愚者......先生？”达尼兹结结巴巴，手脚一时有些无处安放。他做梦也想不到，自己居然会真正踏入“愚者”的神国。
马里奇和安德森神情凝重，紧咬牙关，同时面对两位真神，他们全身血液几乎倒涌。
莎伦的面色则相对平静，无人能看出她心中所想。
伦纳德欲言又止，目光颇为复杂。
......
克莱恩的视线扫过下方满满当当的观众，瞳孔一缩，险些当场解除对“灵之虫”意识的维持。
“不会吧......这些都是女神帮我挑的人？太刁钻了，祂一定是想迫害我吧？安德森是怎么回事？莎伦小姐又是怎么回事......难不成他们都成了‘愚者’的信徒？”
......
“‘愚者’先生，您现在怎么样了？”戴里克急不可耐地询问道。重新见到久别的神灵，他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。
“‘‘愚者’先生，请问，‘黑夜女神’说的都是真的吗？”
“您的梦境被打扰了？”
“是因为传教方式有问题吗......”
......
“我们可以为您做些什么？”
......
......
克莱恩的手掌微微下压，示意塔罗会的成员安静下来。
“‘黑夜’说的没错，我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是太好。”他坦然回应道，“‘诡秘之主’在我的体内复苏了。我在梦中同祂形成拉锯，而现在，祂的意识正处于上风。
“那是真正凌驾于序列之上的，完全漠视人性的神灵，如果最终醒来的是祂，当末日来临时，人类的安全，或许得不到保障。”
......
克莱恩说话同时，操纵古老宫殿内的灰雾层层收紧，迅速向高处堆积而去，从“世界”的位置开始，长桌旁的人影逐个清晰。
红发陌生面孔、金发三七分的碧眼青年、肤色古铜的绅士、身着古典长裙的苍白女子、潇洒飘逸的诗人、银发红瞳的年幼男孩......
......
罗塞尔.古斯塔夫那经典的面容也浮现出来，宫殿中央响起了接连不断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......
当最后一缕灰雾飘上高空，虽然众人下意识地想要回避，想要躲闪，但“愚者”的真实容貌还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。
那是一位黑发褐瞳、身材略显单薄、散发着淡淡书卷气的年轻男子，他神色有些疲惫地看向下方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几乎是同时，三道呼声不分先后地划破空气：
“果然是你！”
“克莱恩？”
“你还活着！”
......
“愚者”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：“重新认识一下，克莱恩.莫雷蒂。
“你们也可以称呼我，周明瑞。”
观察到大部分人满脸的错愕与茫然，克莱恩有些庆幸，自己现在只是一条“灵之虫”，没办法再崩溃出更多。
但是随即，他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难以启齿。成为真正的“愚者”后，他的羞耻心，以及部分其他情感，似乎都跟着变淡了。
暗自屏住呼吸，克莱恩轻咳两声道：“或许你们会感到奇怪，分明与我没有交集，却依然被召唤至此。”
“其实，我使用过不少其它身份，与现实中的各位还算熟悉。”
“比如，夏洛克.莫里亚蒂。”
眼角余光中，他看见埃姆林.怀特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，马里奇则直接陷入呆滞。
“比如，道恩.唐泰斯。”
这一次，塔罗会成员开始惊惧地交换眼神，“正义”奥黛丽则艰难地侧过头，仔细凝视着身旁的青年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。
她动了动嘴唇，却没能发出声音。
“比如，梅林.赫尔墨斯，比如，格尔曼.斯帕罗。”
轰！
疯狂冒险家的名字一出现，场内压抑许久的气氛瞬间爆炸。
“狗......嘶。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
“原来如此......”
“‘愚者’先生和‘世界’先生......”
“世界”醒，“愚者”归......脑海中浮现出“世界”格尔曼冷峻的面孔和礼貌上翘的嘴角，阿尔杰呼吸粗重，双膝发软，若没有桌沿做支撑，他险些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嘉德丽雅忽然有些晕眩，双眼之处，再次传来强烈的刺痛。
佛尔思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桌面上，目光失焦地喃喃自语着，时不时抬起手，在空中虚抓着什么。
“‘世界’是你，也不是你......原来是这个意思吗......”伦纳德勾起一抹苦笑，早有一定预料的他，此刻心情意外地平静，“这一切，在廷根时就已经开始了吗？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？”
......
“‘愚者’先生，您的意思是......您曾短暂借用过那些身份，还是......”一片哗然中，嘉德丽雅强行按耐住惶恐与疑虑，试探着确认道。
“从始至终，一直是我。”克莱恩轻叹一口气，突然有种钻回灰雾的冲动，“你们在塔罗会上看到的‘世界’，也是我。”
什么意思？
怎么办到的？
数不清的疑问在塔罗会成员脑海中炸开，但是，他们不敢继续确认，生怕触及更加匪夷所思、无法承受的真相。
......
见没人提出深究，克莱恩微微松了一口气，依次向众人投以注视，用闲聊般的语气轻声补充道：
“在消化魔药的过程中，对各位造成过不同程度的惊吓，对此，我深表歉意。”
......
“达尼兹......你应该还不知道，其实，你一直都算是我的眷者，呵呵，唯一的、真正的眷者......虽然格尔曼.斯帕罗不太会说话，但是，我们或许可以正常地聊一聊......”
......
“‘倒吊人’先生，作为‘塔罗会’最初的成员，你为此承担了不少风险，真的很不好意思......不过，现在看来，你达到的高度也超出预计，希望这个结果能让你满意。”
......
“‘正义’小姐，坦白地讲，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......如果没有‘愚者’一开始的欺骗，你还能和家人过正常的生活，不用进行艰难的选择，不用为了我，为了末日四处奔波......”
......
“‘魔术师’小姐，呵呵，无论使用哪个身份，我好像都会向你催稿......其实，你不需要有太大压力，完全凭兴趣写就行......”
“埃姆林，虽然事实可能和想象中不太一样，但是莉莉丝的预言，确实没有太大问题......对了，如果你将来不想成为‘美神’，可以试试转大地途径的‘自然行者’......”
......
“‘隐者’女士，对于曾经造成的伤害，我只能说，非常抱歉......我无法在这里请求你的原谅，但会尽可能地提供补偿。”
......
“诗人同学，放松点，我一直都是你认识的那个克莱恩......对了，有个小秘密，当初给你抽的那副牌，其实全部都是‘星星’......”
......
“阿兹克先生，‘昨日重现’符咒的效果怎么样？您的信我已经收到了，但实在没有余力去仔细翻阅......”
......
“梅丽莎，原谅我一直没能回家......以及，现在的我，并不完全是你们的亲人，对于这一点，女神会给出解释，我自己的时间已所剩不多......”
“班森，你婚礼当天，我就在现场，现在，终于可以当面祝贺你了......呵呵，我有预感，今年年底，你们会迎接一个漂亮的小家伙。”
......
“黄涛......果然，我还是忍不住想当着你的面说一句，魔女的滋味真不错啊，哈哈......以后，贝尔纳黛也可以通过向我祈祷，和你父亲短暂地见面......”
......
克莱恩的身影越来越虚幻，这条临时分出的“灵之虫”已经达到了极限。最后，他疲倦地揉了揉额角，恢复了“愚者”平淡的语调：
“由于我们的目的只是还原历史，所以，你们看完那些影像后，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改变信仰。我不会强制或干涉你们的选择。”
“至于具体观看哪些片段，就由‘黑夜’你来决定吧，记得给我留点面子......”
“那么，再见了，朋友们。”
“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。”
话音刚落，克莱恩的身影就化成无数细密的光点，钻入了宫殿上方的浓密灰雾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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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p.s.有一说一，扒愚者真的太尴尬了，光是写第一卷我就已经代替小克缩成一团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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